星期二, 4月 21, 2015

《無常人生:奈良美智》

奈良美智既是畫家,作品亦有環境藝術和雕塑,他常以大頭小女孩森子(Mori Girl)及其小狗為主創人物。表面上,其瀾漫式粉彩「可愛」路綫,很能吸引觀眾眼球,卻往往流露叛逆和冷感,又很讓評論界具反思空間,既簡單又像很複雜。

青森縣弘前市一個村民,最愛旅行,隻身走入阿富汗,拍下不少小孩純真眼神和笑容。他的畫,不僅畫在畫布上,而是木箱、紙皮甚至牆上,這趟便展出 20 多張紙皮畫,皆是小女孩與樂器的題材。

這趟展覽名為「無常人生」,據說是 311 後畫風改變,小女孩眼神和善了,更「可愛」,眼睛或張或合,卻端正明麗,粉彩如夢如煙花在女孩全身透出,很有親和力。

奈良美智自出道以來,風格變化不大,只是巧合地被不少國內外的觀眾和收藏家欣賞,其立體雕塑小狗,更普遍受到歡迎,這趟便有 10 隻小狗匿藏在展館山頭上,稍留神才留意到。奈良雖強調自己並不歸入傳統日本之列,卻很能代表日本戰後普普藝術,日本受西方流行文化衝擊,高舉童真又跟城巿文化保持距離,心境單純卻非天真,形成一份現代性和複雜性,尤其與消費文化共存的普普藝術,親而不近。
  
奈良美智在分享中亦提及,自己的作品在巿場紛被拍出天價,感到難解。他說,在日本,很多人去美術館,但只是觀賞並非想擁有;藝術品留在展館內,任人欣賞才理想。此次香港展覽,因有馬會贊助,觀眾可免費參觀,藝術品回歸基本,只要願意,便能看到。

還有他筆下的女孩,這麼多年,依然是那個女孩。可時間始終留下了痕迹,當見識過死亡、傷逝,女孩彷彿明白了甚麼,眼神由叛逆趨向平靜。


奈良美智工作室的書桌上,堆滿了 CD、書和他的畫,當中有一張印了名畫的明信片。由大學時代開始,這張明信片便跟隨着他,那是莫迪尼亞尼(Amedeo Modigliani)畫的小女孩,穿着白裙的,那時是 1984 年吧。畫中的女孩微側着頭,好像因為害羞而臉紅,雙目流露出好奇,看來是個斯文有禮的小孩。然而奈良美智筆下的女孩,卻是另一個故事。1996 年,他與日本著名策展人南條史生(現任東京森美術館館長)首度合作,在一電燈柱上擺放雕塑,當時有人投訴小女孩沒穿鞋子,而且眼神很兇狠。結果奈良美智接受了一半的意見,為雕塑加添了鞋子,但是眼神依然憤怒。這個叛逆、笑容偶爾帶點古惑的小女孩,成為了很多觀眾對奈良美智作品的第一印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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